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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08月04日
通州石港的历代衙门(上)
石港北部与如东孙窑交界地区出土的韩瓶
□陈新华
唐文宗开成三年(838年),日本圆仁和尚一行入唐,据《入唐求法巡礼行记》载,古通州石港约在“白湖口”位置。唐天祐年间(904~907年),胡逗洲与如皋廖角咀悄然相连,古横江的波涛渐渐退去,石港东侧留下了浅浅的海湾——“卖鱼湾”。自那时起,盐业的蓬勃兴起与军事防御的重任,让石港成为通州的宠儿。“分宪廉明率九场,曾兼都转重维扬;本场场比邻场阔,鹾尹提封并马塘。”清代秀才姜灵煦的一首诗描绘了石港昔日的繁荣景象。石港寨、石港备倭营、石港巡检司、石港场盐课司、两淮盐运通州分司、察院等衙门相继出现,历代地方志中虽只有零星记载,却也勾勒出石港往昔的轮廓。
一、石港寨及备倭营
石港东临浩瀚大海,北靠古横江,军事防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。古寨曾是抵御外侵的坚固壁垒,屯驻了大量士兵。“马步官兵一队齐,营房屹立草低迷;太平不事多操演,秋犹飞枪打野鸡。”这是《渔湾竹枝词》中冯大本的诗句,道尽了石港寨的沧桑。
乾隆《直隶通州志》是这样说的:“通州周显德五年,拔南唐静海都镇制置院,升静海军。”按马端临《舆地考》,静海周县有狼山、蔡港、余庆、石港、西寨五寨。明弘治《两淮运司志》记载:“石港寨,场南备倭,百户一员,军余五十名。”石港寨军事建制的初成,让石港肩负起军事防御、地方治安巡缉私盐的重任。
明代,倭患十分严重,给沿海地区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带来了极大损失,因此明朝设置了专门针对倭寇的防御军队。光绪《通州直隶州志》记载,明洪武年间(1368~1398年),备倭军屯掘港,调驻扬州卫指挥一员,军五百六十名,设石港、栟茶、角斜、李家堡四寨,并设四汛,石港、狼山为南汛;明洪武年间,又于通州置料哨军寨4处,其中一处屯石港场,设管寨的千户1员、军1000名,隶扬州卫指挥统辖。料哨军寨是明代卫所制度下兼具军事防御、地方治安与盐务管理的特殊军事侦察预警机构,设正五品千户(世袭武职);明嘉靖四年(1525年),为防倭寇入侵,两淮30场选取盐丁3000人为灶勇,有警则听从就近官军各营将领调用,开创了“盐兵联防”模式。石港寨作为古代江海交汇处的战略要地,依托狼山、横江地理屏障,形成天然防御网络,扼守长江出海口,其军事意义贯穿千年,在不同历史时期承担了多重职能。
明中期,这里依旧是重兵驻守的石港备倭营。石港不仅是一个繁华的盐场,也是抵御外敌的重要据点。盐场生产与军事防御结合,形成了完备的抗倭防御体系。在嘉靖年间的地图上,石港备倭营在护城河南,今草市桥社区居委会附近,如今石港南门的“营桥”,便是那段岁月的遗迹。
清顺治十八年(1661年),改狼山副将为镇守狼山总兵官,通州境内置本标中、左、右3营,每营设游击1员、守备1员、千总2员、把总4员、兵1000名,石港场属于中营。清初,倭患开始平息,防倭的营军、灶勇逐步裁撤,但各场添设了烟墩。据清嘉庆《两淮盐法志》记载,通属各场所设烟墩共60座,石港场6座,其中3座在石港新堤外,3座在石港东、南、北三城门外。另置外汛66处,其中石港场东门、西门、南门、北门各设一处。烟墩、汛房的设立,为守城士兵的驻扎、警戒提供了主动权。
清同治年间,通州盐区陆营,原右营汛地及石港场设州城东关厢汛把总1员,协防外委1员驻石港场,并领马战兵、步战兵、守兵若干名。
上世纪90年代,石港北部与如东孙窑交界地区曾出土数只韩瓶,韩瓶是当时士兵取水的工具,明清时期这里是石港场跟马塘场草荡地带,正是边界地区屯兵驻扎的遗存。
(未完待续)
